1934年农历二月十七日
宝界桥破土动工
它横卧于窈窕清秀的蠡湖之上
不仅成了点缀和美化大自然的一员
也渐渐有了其丰富的文化与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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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贯通蠡湖各名胜之宝界桥雄姿(民国时期摄)
“造桥筑路,乐善好施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,历来为人们所称颂。早在1922年12月,荣宗敬、荣德生兄弟就因为“慨款巨资,造桥筑路”,而受到国家内务部的“褒扬”,获颁“奖章、奖状和匾额”。1929年,荣氏兄弟又发起组织“千桥会”,成立“百桥公司”,为地方造桥,远及周边各县乡村,建桥上百座。
1934年,无锡各个园林已逐渐开拓。“梅园、锦园、鼋头渚、蠡园、雪浪诸地,皆为中外士女所乐游。”荣德生先生察觉到“胜地棋布,往往为重湖阻隔,来游者惮风涛之险,有裹足不前者,亦憾事也。”为使各风景区互相衔贯,便利游览,同时也能使今后滨湖地区的发展有所凭藉,荣德生先生计划在五里湖、太湖之间南北两岸,构筑一桥梁。
这年恰逢荣德生先生60寿辰,据《乐农自订行年纪事》载:“正月十六日,为余周甲,儿侄辈邀亲友称觞,余不欲铺张,力主从俭,与亲友故旧谋日之欢叙。”席间,“诸友中集款,为余造一纪念桥……地方在宝界山”。此即宝界桥建桥的缘由。随后,荣德生捐出亲友馈赠的寿仪六万余元,委托百桥公司负责建桥事宜。
民国时期所摄宝界桥
关于桥址的选择,说法有二。一是采纳了渔夫的建议,“各事预备齐全,惟择地未定,连日至宝界山西头测量再至,难造。有一渔船云:‘要造桥,只有东头老渡口两头有硬脚。’引我等到地一看,果好,船则往东而去。”
另有一传说:荣德生先生虽两度偕匠作实地查勘,跋山涉水间,不得其要。某夜忽梦游一山麓,上有瓦屋两间,山麓有一岩石,踞于濒湖草莽之间,忽惊悟曰“桥址在此地乎”,醒来却不知地在何方。周日即偕匠作乘船前去查证,遍历其地,方知梦中情景就在宝界山麓,明代书画家王问的隐所湖山草堂附近。经勘探地质,这里湖底坚实,湖面亦不辽阔,如沿山脚开辟道路,向西可至鼋头渚,向南可与石塘相通,确是理想中的桥址所在。
建桥当年,天大旱,无锡全年雨量仅572毫米,约为常年的一半,蠡湖因此水浅,故工程进展迅速。当时雇工三班,106人,自农历二月十七日破土,历时173天,即行合龙。这座用掉3000筒龙潭水泥的钢筋混土桥梁,有60桥孔,与荣德生先生的寿纪相应,桥长375米,宽5.6米,并取南堍宝界山名,定名为“宝界桥”,是当时无锡最长的桥,因此也俗称“长桥”。
20世纪50-80年代所摄宝界桥
抗日战争时期,此桥曾被日军投掷炸弹而坏其三穹。时田汉先生曾有“无锡之游”一文转载于《锡报》:“由园经宝界桥,曾闻王素谈此桥之美。此来则桥已被炸中断,三五儿童,跑到中断处看我船,缆断,拖船只得撑过桥底。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抗战胜利后,断桥才得以复续。
1945年,国民党将领汤恩伯,以第三方面军司令官的衔头来锡接受日军投降,在视察防区时,看到宝界桥地当湖山孔道,有关一方观瞻,如此断桥,伤痕累累,葺缮莫此为先。汤恩伯差遣士兵前去修桥,同时筹措募集资金,由第四处处长缪启贤中将负责修工程,于1946年6月11日兴工,7月工竣,终使断桥复续,战争之创伤抚平。邑人钱基博先生特撰《汤上将军修复宝界桥记》,树碑立传。随着汤恩伯在内战中兵败上海,逃往台湾,此碑亦不复见,但载于民国35年7月之《锡报》的碑文,记录下了宝界桥这段不能忘却的历史。
▲ 1948年出版的《无锡导游》,封面为宝界桥
1994年,荣德生的孙子荣智健先生捐资3000万元,在老桥东侧10米处建造新宝界桥,桥长390.74米,宽18.5米。双桥并列飞架,成为太湖风景区一处独特的景观。同年10月16日,时任国家副主席的荣毅仁先生亲自参加通车典礼,并题写“宝界双虹”,著名书法家启功先生撰书《宝界双桥记》,刻碑建亭,立于桥堍,作永久纪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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